诗文库 正文
感古十四首 其一 明 · 陈第
四言诗 押职韵
楚庄入陈,为灵讨贼。
戎首孔仪,云胡弗殛。
子蛮之妹,尤物善惑。
施于通衢,孽妖斯息。
留贻巫臣,窃逃异域。
竟通勾吴,奔命日逼。
越及昭王,遂大丧国。
鼢冒若敖,几馁弗食。
哀哉祸水,流殃靡极。
谁谓妇柔,纠如徽纆。
察若日星,可使昏黑。
蛊厥心志,剪厥羽翼。
溺堕深渊,拯之罔得。
我思成汤,弗迩声色。
为友人解无妻之嘲 南宋 · 何梦桂
五言律诗 押真韵
自甘为牧犊,何不娶巫臣。
鱼目长凄断,雉飞徒苦辛。
远衣无与寄,孤枕有谁亲。
毋惜蛾眉买,黄金未是贫。
天庆观增修圣祖殿记(绍兴二十七年十月) 宋 · 朱敦儒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嘉禾金石志》卷一七
皇天眷佑圣宋,若稽古,太祖皇帝启运建极。太宗皇帝重华浚哲,以道德有天下,一海内,贻谋真宗皇帝,丕承谟烈,与天合德。上帝昭假,圣祖感通,确然发挥(缺),稽天若躬受明明之命,无传于秦汉,不畀于晋唐。自我创见,起轶振古。粤大中祥符元年正月,天书降左承天门。六月,降泰山。十月,奉天书东封,加上上卿九天司命真君宝册。五年十月廿四日,圣祖降延恩殿,语上曰:「吾赵之始祖也,奉帝命下管赵氏」。于是款延飙驭,肃奉灵训,叙邃古抚世之隆名,告万年有邦家之宝历,乃大赦天下,以其日为圣降节,崇上尊号曰「圣祖上灵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缺)」,行使君才智高(缺)于为政既素协□,欣然奉诏,即日选□史之干敏与道士之精勤者任其事,躬行晨夕,察漫惰。鸠工度材,妙出心计,帑不伤财,民不夺力,因旧创初,一新轮奂。晬容增穆清之光,真官俨拱侍之列。周廊庑以警卫,设重扃以禦侮。昔未合者,皆准帝制。以二十七年九月二十七日告成奉安。祥云瑞气,来格来下,帝车□与,弭节有裕。民大和会,罔不欢呼,有依有凭,如临父母。一日,本观宿德虚一大师宋子灵与道正施若谦、副正徐得宁踵门内谒,子灵拱立,指施、徐而请曰:「增修圣祖殿既奏功矣,二子盖郡所选精勤者,实存心夙夜宣劳,相成殊庭,愿执事为之记」。敦儒谢老罢不能,而勤请不已,至于再,至于三四。因俯伏深思,求于古训,则商有烈祖祀中宗之颂曰:「自天降康,丰年穰穰。来假来飨,降福无疆」。周有雍禘大祖之颂曰:「燕及皇天,克昌厥后。绥我眉寿,介以繁祉」。是皆商周臣子举尊祖之盛,归美报上而作也。矧维圣祖天尊大帝保祐本朝大定万年之业,皇帝陛下昭孝事祖,钦崇禋祀,方龙受光明盛大之福,增华灵宇,草莽贱臣曷敢不策砺耋,纪述熙事,以竭臣子之忠?乃默默负愧于商周之士哉?矍然揖二三子曰:「诺」。退而洗心斋戒,再拜稽首为之记。绍兴二十七年十月一日,左朝请郎致仕维扬朱敦儒记。
论人主不宜有轻群臣之心奏(熙宁元年六月) 北宋 · 孙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五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通市
臣风闻臣下之论,陛下睿圣聪明之资,不世出之才,以临群臣,群臣未有以望清光、佐下风者,故陛下有轻群臣之心。虽未知信否,而臣窃惑焉。窃以帝王之兴,亦各用其一时之人耳,终不借才于异世也。方今人才虽为乏少,陛下欲兴太平,宜且随才诚用,将有真贤大儒,可与成功者至矣。若必皋、夔、稷、契然后为相,太公、方、召然后为将,则臣恐难以待也。昔者燕昭市骨,终得乐毅;齐威不拒九九之数,以成伯功。譬之创大厦者,栋梁榱桷之材无所弃;成大车者,轮辕衡軏之用无所遗:以其各有所施,各适其用故也。昔魏武侯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退朝而有喜色,吴起忧之;楚庄王谋事而当,群臣莫能及,退朝而有忧色,申公巫臣与之。魏武之骄其臣,楚庄王之自以为忧,其度量相去远矣。《书》曰:「能自得师者王,谓人莫己若者亡」。夫王之与亡,其为道不同甚矣,然其所以至此者,乃在乎骄士与求益之间。夫求益而不已,则天下之善归之,人主而兼天下之善,不王何也?骄士而不已,则不闻其过,日与谗谄面谀之人居,如是虽谓之亡可也。故古者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与史献书,师箴,瞍赋,蒙诵,百工谏,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夫矇、瞽、庶人,非有以贤于王者,然且不废,况于朝廷之士哉?《诗》曰「询于刍荛」,《书》曰「天下愚夫愚妇一能胜予」。若刍荛之贱,夫妇之愚,王者皆有所取,则其兼览广听而至于幽隐,及于微物者,此道素行也。今者公卿侍从之官,皆天子所与朝夕谋议,以揆事图策于堂上者;今其见也,近者不过数刻,远者无召问赐对之期。其或乞至左右,乃须待命数日,然后得前。以疏远难见之人,迫于须臾仓卒之问,则其言不能达其情,其论不能究其事必矣。陛下又或易之,而意不在焉,则见其才愈下,其论愈卑也。陛下若能改用此道,数见以尽其恩,切问以观其意,使其所怀得伸而无遁情,则下莫敢不尽,虽其疏远者,亦且于于然而来矣。陛下遍得天下之士,而大小各当于用,则太平不旋踵而兴。若以人才皆不足与有为而类忽之,则臣恐其贤者容默茍简以求去,不肖者偷合谄谀以投陛下之隙,若是,则所失虽近,而为祸甚远也。《易》曰:「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可不谨哉!陛下垂意听察,不胜大幸!
风俗通义佚文卷四:氏姓上 其一百九 东汉 · 应劭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九
灵氏,齐灵公之后。或云宋公子灵围龟之后。晋有饿者灵辄(《广韵》十五《青》)。
节欲 曹魏 · 桓范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七
夫人生而有情,情发而为欲;物见于外,情动于中。物之感人也无穷,而情之所欲也无极:是物至而人化也。人化也者,灭天理矣。夫欲至无极,以寻难穷之物,虽有圣贤之姿,鲜不衰败,故修身治国之要,莫大于节欲。《传》曰:「欲不可纵」。历观有家有国,其得之也,莫不阶于俭约;其失之也,莫不由于奢侈。俭者节欲,奢者放情。放情者危,节欲者安。尧、舜之居,士阶三等,夏日衣葛,冬日鹿裘。禹卑宫室而菲饮食。此数帝者,非其情之不好,乃节俭之至也。故其所取民赋也薄,而使民力也寡;其育物也广,而兴利也厚。故家给人足,国积饶而群生遂,以(「以」衍文。)仁义兴而四海安。孔子曰:「以约失之者鲜矣」。且夫闭情无欲者上也。咈心消除者次之。昔帝舜藏黄金于崭岩之山,抵珠玉于深川之底,及仪狄献旨酒而禹甘之,于是疏远仪狄,纯(当作「绝」。)上旨酒,此能闭情于无欲者也。楚文王悦妇人而废朝政,好獠猎而忘归,于是放逐丹姬,断杀如黄,及共王破陈而得夏姬,其艳国色,王纳之宫,从巫臣之谏,坏后垣而出之,此能咈心消除之也。既不能闭情欲,能抑除之,斯可矣,故舜、禹之德,巍巍称圣,楚文用朝邻国,恭王终谥为恭也(《群书治要》)。
次陈菊谱题周金凤传后韵二首 其二 民国初 · 连横
七言律诗 押真韵
萍梗遭逢亦夙因,看花无那此情真。
文章有泪穷才子,金粉多愁叹美人。
但使过江同白傅,如何尽室作巫臣。
恨天未补娲皇石,不怨蹉跎怨不仁。
相论 其二 曹魏 · 曹植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八
宋臣有公孙吕者,长七尺,面长三尺,广三寸,名震天下。若此之状,盖远代而求,非一世之异也。使形殊于外,道合其中,名震天下,不亦宜乎。语云:「无忧而戚,忧必及之;无庆而欢,乐必还之」。此心有先动,而神有先知,则色有先见也。故扁鹊见桓公,知其将亡;申叔见巫臣,知其窃妻而逃也(《艺文类聚》七十五)。
答僧维问 南朝宋 · 谢灵运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二
僧维问:承新论,法师以宗极微妙,不容阶级,使夫学者穷有之极,自然之无。有若符契,何须言无也?若资无以尽有者,焉得不谓之渐悟邪?初答:夫累既未尽,无不可得;尽累之弊,始可得无耳。累尽则无,诚如符契,将除其累,要须旁教。在有之时,学而非悟,悟在有表,托学以至。但阶级教愚之谈,一悟得意之论矣。
维再问:论云:悟在有表,得不以渐。使夫涉学希宗,当日进其明,不若使明不日进,与不言同。若日进其明者,得非渐悟乎?再答:夫明非渐至,信由教发,何以言之?由教而信,则有日进之功。非渐所明,则无入照之分。然向道善心起,损累出垢伏。伏似无同,善似恶乖,此所务不俱,非心本无累。至夫一悟,万滞同尽耳。
维三问:答云:由教而信,则有日进之功;非渐所明,则无入照之分。夫尊教而推宗者,虽不永用,当推之时,岂可不暂令无邪?若许其暂合,犹自贤于不合,非渐如何?三答,暂者假也,真者常也。假知无常,常知无假。今岂可以假知之暂,而侵常知之真哉?今暂合贤于不合,诚如来言,窃有微证。巫臣谏庄王之言,物赊于己,故理为情先,及纳夏姬之时;巳交于物,故情居理上。情理云互,物己相倾,亦中智之率任也。若以谏日为悟,岂容纳时之惑邪?且南为圣也,北为愚也。背北向南,非停北之谓,向南背北,非至南之称。然向南可以至南,背北非是停北。非是停北,故愚可去矣。可以至南,故悟可得矣。
次韵陈中玉大卿见赠 其二 宋 · 李纲
七言排律 押真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漂泊干戈行路尘,端知奔命为巫臣。
德同蘧瑗知舒卷,时在庄周有屈伸。
皂盖朱幡多旧爱,石渠东观正当人。
未将老手司文翰,且赋新诗泣鬼神。
淮浦追寻三改甲,天涯相遇两闲身。
中兴作颂须元结,瑞国当为一角麟。
南征赋 南梁 · 张缵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四
岁次娵訾,月惟中吕,余谒帝于承明,将述职于南。忽中川而反顾,怀旧乡而延伫;路漫漫以无端,情容容而莫与。乃弭节叹曰:人之寓于宇宙也,何异夫栖蜗之争战,附蚋之游禽。而盈虚倚伏,俯仰浮沈,矜荣华于尺景,总万虑于寸阴。彼忘机于粹日,乃圣达之明箴。妙品物于贞观,曾何足而系心。抚余躬之末迹,属兴王之盛世;蒙三栾之休宠,荷通家之渥惠。登石渠之三阁,典校文乎六艺。振长缨于承华,着储皇之上睿。居衔觞而接席,出方舟以同济。彼华坊与禁苑,常宵盘而昼憩。思德音其在耳,若清尘之未逝。经二纪以及兹,悲明离之永翳。惟平生之褊能,实有志于栖息。惭灭没之千里,谢韩哀于八极。如蓑裘之代用,譬轮辕之曲直。愧周任之清规,谅无取于陈力。逢濯缨之嘉运,遇井汲之明时。怀君恩而未答,顾灵琐而依迟。总端揆以居副,长庶僚而称师。犹深泉之短绠,若高墉而无基。伊吾人之罪薄,岂斯满之能持。奉皇命以奏举,方驱传于衡疑。遵夕宿以言迈,戒晨装而永辞,行摇摇于南逝,心眷眷而西悲。尔乃横济牵牛,旁瞻雉库,前观隐脉,却视云布。追晋氏之启戎,覆中州之鼎祚。鞠三川于茂草,沾西京于朝露。故黄旗紫盖,运在震方,金陵之兆,允符厥祥。及归命之衔璧,爰献玺于武王;启中兴之英主,宣十世而重光。观其内招人望,外攘千纪;草创江南,缔构基址。岂徒能布其德,主晋有祀,《云汉》作诗,《斯干》见美而已哉!乃得正朔相承,于兹四代,多历年所,三百馀载。割疆场于华戎,拯生灵于宇内;不被发而左衽,繄明德其是赍。次临沧之层巇,寻叔宝之旧埏,蕴珠玉之馀润,昭罗绮之遗妍。怀若人之远理,岂喜愠其能迁。虽魂埋于百世,犹映澈于九泉。经法王之梵宇,睹因时之或跃;从四海之宅心,故取乱而诛虐。在苍精之将季,剪洪柯以销落;既观蝎而逞刑,又施兽而为谑。候高熢以巧笑,俟长星而欢噱。何惵惵之黔首,思假命其无托。信人却而天从,爰物睹而圣作。我皇帝膺箓受图,聪明神武,乘衅而运,席卷三楚。师克在和,仁义必取,形犹积决,应若飙举。于是殪桑林之封狶,缴青丘之大风;戢干戈以耀德,肆《时夏》而成功。放流声于郑、卫,屏艳质于倾宫;配轩皇以迈迹,岂商、周之比隆。化致升平,于兹四纪;六夷膜拜,八蛮同轨。教穆于上庠,冤申于大理,显三光之照烛,降五灵之休祉。谅殊功于百王,固无得而称矣。
溯金牛之迅渚,睹灵山(《艺文类聚》作灵涛。)。之雄壮,实江南之丘墟,平云霄而竦状。标素岭乎青壁,葺赪文于翠嶂,跳巨石以惊湍,批冲岩而骇浪。铲千寻之峭岸(《艺文类聚》作峭峰。)。潨万流之大壑,隐日月以蔽亏,抟风烟而回薄。崖映川而晃朗,水腾光而倏烁;积霜霰之往还,鼓波涛之前却,下流沫以游险,上岑崟〗而将落;闻知命之是虞,故违风而靡托。讯会骸之诡状,云怒特之来奔。及渔人之垂饵,沈潜锁于洪源。鉴幽途于忠武,驰四马之高轩。不语神以徵怪,情存之而勿论。晒姑熟之旧朔,访遗迹兮宣武,挟仲谋之雄气,朝委裘而作辅。历祖宗之明君,犹负芒于盛主;势倾河以覆岱,威回天而震宇。虽明允之笃诚,在伊稷而未举。矧有功而无志,岂季叶其能处。惧贻笑于文景,忧象贤之覆餗,虽苞蘖以代兴,终夷宗而殄族。彼儋石之赢储,尚邀之而俟福,况神明之大宝,乃暗干于天禄。造扃键之候司,发传书于关尉。据圜辕乎伊洛,守衡津于河渭。无矫且以招宾,阙捐繻而待贵。实祗敬于王典,怀鞠躬而屏气。惟函谷之襟带,疑武库之精兵。采风谣于往昔,闻乳兽。于宁成。在当今而简易,止讥鉴其奸情,陋文仲之废职,鄙而彡门之食征。于是近睇赭岑,遥瞻鹊岸,岛屿苍茫,风云萧散。属时雨之新晴,观百川之浩《泪干》,水泓澄以暗夕,山参差而辨旦。忽临睨于故乡,眇江天其无畔,逆洄流而右阻,遵长薄而左贯。独向风以舒情,搴芳洲其谁玩。息铜山而系缆,访叔文之灵宇。得旧名而犹存,皆攒芜而积楚。想夫君之令问,实有声于前古。拯巴汉之废业,爰配名于邹鲁。辨山精以息讼,对祠星而寤主。每抚事以怀人,非末学其能睹。嘉梅根之孝女,尚乘肥于媵姬。嗟吴人之重辟,忧峻网于将贻。彼沈瓜而显义,指沧波而为期,此浮履以明节,赴丹烂其何疑。信理感而情悼,实凄怅于余悲。空沈吟以遐想,愧邯郸之妙词。望南陵以寓目,美牙门之守志,当晋师之席卷,岂藩篱而不庇。携老弱于穷城,犹区区乎一篑。虽挈瓶之小善,实君子之所识(阙一句。)。是谓事人之礼。入雷池之长浦,想恭岱之芳尘。临鱼官以辍膳,践寒蒲之抽筠。又有生为令德,没为明神。或捐家事主,携手拜亲;或正身殉义,哀感市人。所以家称纯孝,国号能臣。扬清徽于上列,并异世而为邻。发晓渚而逆风,苦神吴之难习。岸曜舟而不进,水腾沙以惊急。天曀曀其垂阴,雨霏霏而来集。悯征夫之劳瘁,每搴帷而伫立。由江沲之派别,望彭汇之通津,途未中乎及绛,日巳盈于浃旬。于是千流共归,万岭分状,倒景悬高,浮天泻壮。清江洗涤,平湖夷畅,翻光转彩,出没摇漾。岷山嶓冢,悠远寂寥。青溢赤岸,控汐引潮。望归云之蓊蓊,扬清风之飘飘,界飞流干翠薄,耿长虹于青霄。若夫灌莽川涯,层潭水府,游泳之所往还,喧鸣之所攒聚。群飞沙涨,掩薄草渚,奇甲异鳞,雕文綷羽。听寡鹤之偏鸣(《艺文类聚》作聆寡鹤之偏叫。)。闻孤鸿之慕侣。在客行而多思,独伤魂而凄楚。美中流之冲要,因习坎以守固。既因之而设险,又居之而务德。南通珠崖、夜郎,西款玉津、华墨。莫不内清奸宄,外弭苛慝,篱屏京师,事有均于齐德也。眄匡岭以踌躇,想霞裳于云仞,流姮娥之逸响,发王子之清韵。若夜光而可投,岂荣华之难摈。羡还丹其何术,伫一刃于来信。径遵途乎鄂渚,迹孙氏之霸基。陈利兵而蓄粟,抗十倍之锐师。在贤才之必用,宁推诚而忍欺,图富强以法立,属贞臣而日嬉。识馀基于江畔,云钓台之旧址。方战国之多虞,犹从容而宴喜。钦辅吴之忠谅,叹仲谋之虚己。处君臣而并得,良致霸其有以。伊文侯之雅望,诚一代之伟人。祢观书以心服,玉比德而誉均。遘时雄之应运,方协义以经纶,名既逼而愈赏,言虽闻而弥亲。惜勤王干延献,俾汉京之惟新,何天命其弗与,悲盛业之未申。泛芦洲以延伫,闻伍员之所济,出怀珠而免仇,归投金以答惠。彼无求于万钟,唯长歌而鼓枻。慨斯诚之未感,乃沈躯以明誓。空负恨其何追,徒临餐而先祭,及旋师于郑国,美邀福于来裔。入郢都而抵掌,壮天险之难窥,允分荆之胜略,成百代之良规。贾生方于指大,应侯譬之木披。所以居宗振末,强本弱枝,闻古今之通制,历盛衰而不移,可不谓然与,美经国之远体也。酌忠言于城郢,播终古之芳猷;忘我躬之匪阅,顾社稷而怀忧。服庄王之高义,乃徵名于夏州,耻蹊田之过罚,纳申叔之嘉谋,观巫臣之献箴,鉴周书以明喻。何自谋其多僻,要桑中而远赴。若葆申之诛丹,实匡君以成务。在雨臣而优劣,居二主其并裕,临赤崖而慷忾,㩁雄图于魏武,乘战胜以长驱,志吞吴而井楚,总八州之毅卒,期姑苏而振旅,时有便乎建瓴,事无留于萧斧。霸孙赫其霆奋,杖迈俗之英辅。裂宇宙而三分,诚决机乎一举。嗟玄德之矫矫,思兴复干旧京。招卧龙于当世,配管仲而称英。收散亡之馀弱,结与国而连横,延五纪乎岷汉,绍四百于炎精。望巴丘以邅回,遵洞庭而敞恍,沈轻舟而不系,何灵胥之浩荡。眺君、褊之双峰,徒临风以增想。偿瑶觞而一酌,驾彩蜺而独往。尔乃南奠衡霍,北距沮漳,包括沅澧,汲引潇湘。滮滮长迈,漫漫回翔,荡云沃日,吐霞含光。青碧潭屿,万顷澄澈,绮兰从风,素沙被雪。杂云霞以舒卷,间河洲而断绝,回晓仄于中川,起长飙而半灭。税遗构之旧浦,瞻汨罗以陨泗,岂怀宝而迷邦,犹殷勤而一致。蕴芳华以襞积,非党人之所媚,合《小雅》之怨辞,兼《国风》之美志。譬弹冠而振衣,犹自别于泥滓,且杀身以成义,宁露才而扬己,悲先生之不辰,逢椒兰之妒美,有骅骝而不驭,焉遑遑于千里。既践境以思人,弥流连其无巳。修行潦之薄荐,敢凭诚于沼沚。谒黄陵而展敬,奠瑶席乎川湄。具兰香以膏沐,怀椒糈而要之。延帝子于三后,降夔、龙于九疑。腾河灵之水、驾,下太一之灵旗。抚安哥以会舞,疏缓节而依迟。日徘徊以将暮,情眇默而无辞。愠秦皇之巡幸,尤土壤以加戮。昧天道之无亲,勤望祀以祈福。将人怨而神怒,故飞川而荡谷。推冥理以归保愆,遂刊山而赭木。于是下车入部,班条理务,砥课庸薄,夕惕兢惧。存问长老,隐恤氓庶,奉宣皇恩,宽徭省赋。远哉盛乎,斯邦之旧也。有虞巡方以托终,夏后开图而疏决,太伯让嗣以来游□臣祈仙而齐洁。固是明王之尘轨,圣贤之踪辙也。若夫屈平怀沙之赋,贾子《游湘》之篇,史迁摛文以投吊,扬雄《反骚》而沉川。其风谣雅什,又是词人之所流连也。亦有仲宁咸德,仍世相继,父子三台,缁衣改敝。古初抱于烈火,刘先高而忤世,蒋公琰之弘通,桓伯绪之匡济,邓兖时之绝述,谷思恭之藻丽,实川岳之精灵,常间出而无替也。至于殊庭之客,帝乡之贤,神奔鬼化,吐吸云烟。玉笥登之而却老,金人植杖以尊泉,苏生骑龙而出入,处静驾鹿以周旋。配北烛之神女,偶南荣之偓佺。时仿佛其遥见,亦往往而有焉。尔乃历省府庭,周行街术,山川远览,邑居近悉。割黔中以置守,献青阳而背质,邹生所谓还舟,楚王于焉乘驲。巡高山之累仞,褒吴文之为宰。彼非刘而八王,皆国亡而身醢。在长沙而著令,经五叶其未改。知天道之福谦,胜一时之经始。寻太傅之故宅,今筑室以安禅;邑无改于旧井,尚开流而洌泉。怀伊、管之政术,遇庸臣而见迁,终被知于时主,嗟汉宗之得贤。受齐君之远托,岂理谢而生全;哀怀王之不秀,遂抱恨而伤年。修定祀于北郭,对林野而幽蔼,庶无吐于馨香,祀琼茅而沃酹。景十三以启国,惟君王其能大。迨炎正之中微,实斯藩而是赖。顾四阜之纡馀,乍升高以游目。审山川之面带,将取名于衡麓。下弥漫以爽垲,上钦亏而重复。风瑟瑟以鸣松,水琤琤而响谷,低四照于若华竦千寻于建木。冀嚣尘之可屏,登岩阿而寤宿。舍域中之常恋,慕游仙之灵族。是时凉风暮节,万实西成,华池迥远,飞阁凄明。嘉南洲之炎德,爱兰蕙之秋荣。下名柑于曲榭,采芳菊于高城。树罗轩而并列,竹被岭而丛生。玩栖禽之夕返,送旅雁之晨征。悲去乡而远客,寄览物而娱情。惟传车之所鹜,实鹰扬其是掌,或解组以立威,乍露服而加赏。遵圣主之恩刑,荷天地之厚德。沾河润于九里,泽自家而刑国。阙小道之可观,宁畏涂其易克,眄高衢而愿聘,忧取累于长纆。闻困石之非据,承炯戒乎明则,愧寿陵之馀子,学邯郸而铺匐也(《梁书·张缵传》,大同九年,为使持节都督湘桂南宁三州诸军事湘州刺史、述职经途,乃作《南征赋》其词云云,又见《艺文类聚》二十七。)。
后隆堂记 宋末元初 · 刘辰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八、《须溪集》卷二
后隆堂者,永兴刘氏丞相楚公之大父所兴也。方叛据从横,中立保境,曰:「吾免二国交兵,活人多矣,子孙当有隆者」。盖一再世而楚公生。后二百馀年,而永新有负刍之祸,衣冠歼焉,井邑墟焉。又十有馀年,而丞相之远孙振奇复建其堂于故基,曰「后隆」。有老人者感而叹之曰:「未可知也。其相门复生相乎?后之为隆者未有复隆于为相者也。虽然,何必相?隆者,非必人爵之贵也,使公如卿,卿如长,亦足矣。不然,武子之施已没,而巫臣之美始生」。于是振奇瞿然曰:「吾何德以及此!亦惟是前人之名堂者不可失,且诏后人。今吾匹夫,何能有一介之积,如度浮蚁,而可必吾后之更隆哉」?老人曰:「又不然也。处今之世,公相可能也,长不可能也。人亦何必为人长,即穷居内省,不设一念,一念度,众生度,其福德乃亦与活千人等。彼所谓公相,日所为事无非取于人者;取于人者,是养人者害人也。夫如是,故禄尽道穷,未有兴者。而诗书白屋,如岁方春,如日方升,彼岂尝有意于为善哉!能无过而已。且夫人常有幸人之心,不妒则望。使吾日活一人不能,而幸夫人之不活者每每如是,未有不自知也,亦未为不损物也,是寡过亦未易能也。曹大家有言:天命祐善灾恶,非有差也。然其道广大,虽父子百叶犹若一体也。今子生于昼行锦绣之乡,而立乎兵役荆棘之野,然独饘于斯,粥于斯,身为遗民,代守坟墓,固非昔所谓隆者也,而亦岂有绝哉?子亦思之乎:全范阳者范阳百姓也,救外黄者外黄小儿也。彼百姓小儿犹若此,而岂有不能者哉?徐、秦皆祖柏翳,而逊者特绵,则后之更事者言之有不愿于隆者矣」。余闻老人言,始而惊,中而悲且惧,因盘桓反覆,自国初至此,重为振奇也记之。
请止四夷入侍疏 唐 · 薛登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八十一
臣闻戎夏不杂。自古所诫。夷狄无信。易动难安。故斥居塞外。不迁中国。前史所称。其来久矣。然而帝德广被。时有朝谒。受向化之诚请。纳梯山之礼贡。事毕则归其父母之国。导以指南之车。此三王之盛典也。自汉魏以后。遂革其风。务饰虚名。徵求侍子。喻其解辫。使袭衣冠。筑室京师。不令归国。此又中之故事也。较其利害。则三王是而汉魏非。论其得失。则备边长而徵质短。殷鉴在乎往代。岂可不怀经远之虑哉。昔郭钦献策于武皇。江统纳谏于晋主。咸以为夷狄处中夏必为变。晋武不纳二臣之远策。好慕化之虚名。纵其习史汉等书。官之以五部都尉。此皆计之失也。若前事之不忘。则后代之龟鉴。此臣所以极言而不隐者也。伏惟陛下德洽区外。仁被左衽。绥怀式遏之方。故无遗策。岂臣庸浅所敢轻议。然而区区之心。有所未尽者也。窃惟突厥吐蕃契丹等。往因入贡。并叨殊奖。或执戟丹墀。策名戎秩。或曳裾庠序。高步黉门。服改毡裘。语兼中夏。明习汉法。睹衣冠之仪。目觌朝章。知经国之要。窥成败于国史。察安危于古今。识边塞之盈虚。知山川之险易。或委以经略之功。令其展效。或矜其首邱之志。放使归蕃。于国家虽有冠带之名。在夷狄广其纵横之智。虽则慕化之美。苟悦于当时。而狼子孤恩。旋生于过后。及归部落。鲜不称兵。边鄙罹灾。实由于此。故老子云。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在于齐人。犹不可以示之。况于夷狄乎。谨按楚申公巫臣奔晋。而使于吴。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教吴战阵。使之叛楚。吴于是始伐楚。取巢取驾。克棘入州来。子反一岁七奔命。其所以能谋楚。良以此也。又按汉书。桓帝迁五部匈奴于汾晋。其后卒有刘石之难。向使五部不徙。则晋祚犹未可量也。鲜卑不迁幽州。则慕容无中原之僭。又按汉书陈汤云。夫胡兵五而当汉兵一。何者。兵刃朴钝。弓弩不利。今闻颇得汉工。然犹三而当一。由是言之。利兵尚不可使胡人得法。况处之中国。而使之习见哉。昔汉东平王请太史公书。朝臣以为太史公书有战国纵横之说。不可以与诸侯。此则内地诸王尚不可与。况外国乎。臣窃计秦并天下。及刘项之际。累载用兵。人户凋散。以晋惠方之。八王之丧师。轻于楚汉之涂地。匈奴冒顿之全实。过于五部之微弱。当曩时冒顿之强盛。乘中国之虚弊。高祖馁危平城。而冒顿不能入中国者何也。非兵不足以侵诸夏。力不足以破汾晋。其所以解围而纵高祖者。为不习中土之风。不安中国之美。生长碛漠之北。以穹庐坚于城邑。以毡罽美于章绂。既安其所习。而乐其所生。是以无窥中国之心者。为不生汉故也。岂有心不乐汉。而欲深入者乎。刘元海五部离散之馀。而卒能自振于中国者。为少居内地。明习汉法。非元海悦汉。而汉亦悦之。一朝背诞。四人响应。遂鄙单于之号。窃帝王之宝。贱沙漠而不居。拥平阳而鼎峙者。为居汉故也。向使元海不内徙。止当劫边人缯䌽曲蘖。以归阴山之北。安能使王弥崔懿反为其用耶。当今皇风遐覃。含识革面。凡在虺性。莫不怀驯。方使由余效忠。日磾尽节。以臣愚虑者。国家方传无穷之祚于后。脱备预不谨。边臣失图。则夷狄称兵。不在外方。非所以肥中国。削四夷。经营万乘之规。贻厥孙谋之道也。臣愚以为愿充侍子者。一皆禁绝。必若先在中国者。亦不可更使归蕃。则夷人保疆。边邑无事矣。
策断(三)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六○
其次请论北狄之势。古者匈奴之众,不过汉一大县,然所以能敌之者,其国无君臣上下朝觐会同之节,其民无谷米丝麻耕作织纴之劳。其法令以言语为约,故无文书符传之繁。其居处以逐水草为常,故无城郭邑居聚落守望之助。其旃裘肉酪,足以为养生送死之具。故战则人人自斗,败则驱牛羊远徙,不可得而破。盖非独古圣人法度之所不加,亦其天性之所安者,犹狙猿之不可使冠带,虎豹之不可被以𬰕绁也。故中行说教单于无爱汉物,所得缯絮,皆以驰草棘中,使衣裤弊裂,以示不如旃裘之坚善也,得汉食物皆去之,以示不如湩酪之便美也。由此观之,中国以法胜,而匈奴以无法胜。圣人知其然,是故精修其法而谨守之,筑为城郭,堑为沟池,大仓廪,实府库,明烽燧,远斥堠,使民知金鼓进退坐作之节,胜不相先,败不相后。此其所以谨守其法而不敢失也。一失其法,则不知无法之为便也。故夫各辅其性而安其生,则中国与胡,本不能相犯。惟其不然,是故皆有以相制,胡人之不可从中国之法,犹中国之不可从胡人之无法也。今夫佩玉服韨冕而垂旒者,此宗庙之服,所以登降揖让折旋俯仰为容者也,而不可以骑射。今夫蛮夷而用中国之法,岂能尽如中国哉!茍不能尽如中国,而杂用其法,则是佩玉服韨冕垂旒而欲以骑射也。昔吴之先,断发文身,与鱼鳖龙蛇居者数十世,而诸侯不敢窥也。其后楚申公巫臣始教以乘车射御,使出兵侵楚,而阖庐、夫差又逞其无厌之求,开沟通水,与齐、晋争强。黄池之会,强自冠带,吴人不胜其弊,卒入于越。夫吴之所以强者,乃其所以亡也。何者?以蛮夷之资,而贪中国之美,宜其可得而图之哉。西晋之亡也,匈奴、鲜卑、氏、羌之类,纷纭中国,而其豪杰间起,为之君长,如刘元海、苻坚、石勒、慕容隽之俦,皆以绝异之姿,驱驾一时之贤俊,其强者至有天下太半,然终于覆亡相继,远者不过一传再传而灭,何也?其心固安于无法也,而束缚于中国之法。中国之人,固安于法也,而苦其无法。君臣相戾,上下相厌。是以虽建都邑,立宗庙,而其心岌岌然常若寄居于其间,而安能久乎?且人而弃其所得于天之分,未有不亡者也。契丹自五代南侵,乘石晋之乱,奄至京邑,睹中原之富丽,庙社宫阙之壮而悦之,知不可以留也,故归而窃习焉。山前诸郡,既为所并,则中国士大夫有立其朝者矣。故其朝廷之仪,百官之号,文武选举之法,都邑郡县之制,以至于衣服饮食,皆杂取中国之象。然其父子聚居,贵壮而贱老,贪得而忘失,胜不相让,败不相救者犹在也。其中未能革其犬羊豺狼之性,而外牵于华人之法,此其所以自投于陷阱网罗之中。而中国之人,犹曰今之匈奴非古也,其措置规画,皆不复蛮夷之心,以为不可得而图之,亦过计矣。且夫天下固有沉谋阴计之士也。昔先王欲图大事,立奇功,则非斯人莫之与共。梁之尉缭,汉之陈平,皆以樽俎之间,而制敌国之命。此亦王者之心,期以纾天下之祸而已。彼契丹者,有可乘之势三,而中国未之思焉,则亦足惜矣。臣观其朝廷百官之众,而中国士大夫交错于其间,固亦有贤俊慷慨不屈之士,而诟辱及于公卿,鞭扑行于殿陛,贵为将相,而不免囚徒之耻,宜其有惋愤郁结而思变者,特未有路耳。凡此皆可以致其心,虽不为吾用,亦以间疏其君臣。此由余之所以入秦也。幽燕之地,自古号多雄杰,名于图史者,往往而是。自宋之兴,所在贤俊,云合响应,无有远迩,皆欲洗濯磨淬以观上国之光,而此一方,独陷于非类。昔太宗皇帝亲征幽州,未克而班师,闻之谍者曰:幽州士民,谋欲执其帅以城降者,闻乘舆之还,无不泣下。且胡人以为诸郡之民,非其族类,故厚歛而虐使之,则其思内附之心,岂待深计哉,此又足为之谋也。使其上下相猜,君民相疑,然后可攻也。语有之曰:鼠不容穴,衔窭薮也。彼僭立四都,分置守宰,仓廪府库,莫不备具,有一旦之急,适足以自累,守之不能,弃之不忍,华夷杂居,易以生变。如此,则中国之长,足以有所施矣。然非特如此而已也。中国不能谨守其法,彼慕中国之法,而不能纯用,是以胜负相持而未有决也。夫蛮夷者以力攻,以力守,以力战,顾力不能则逃。中国则不然。其守以形,其攻以势,其战以气,故百战而力有馀。形者,有所不守,而敌人莫不忌也。势者,有所不攻,而敌人莫不惫也。气者,有所不战,而敌人莫不慑也。茍去此三者而角之于力,则中国固不敌矣,尚何云乎!惟国家留意其大者而为之计,其小者臣未敢言焉(《苏文忠公全集》卷九。又见《八代文钞》第二十九册。)。
其:原缺,据郎本卷十九补。
临平谒申包胥庙 清 · 全祖望
五言排律 押先韵 出处:百五春光集
聘节当时过,祠宫奕世传。
应从沼吴日,重溯哭秦年。
事拟巫臣后,功居范蠡前。
远交真上策,秘计失遗编。
报复亦何定,仇雠竟忽焉。
先王吐积愤,肤使壮归旃。
望里皋亭树,空中宝鼎烟。
隔江越绝近,千里郢都悬。
骠骑疑封爵,盐官接庙堧。
兴亡已百幻,恩怨合平捐。
若遇乘潮客,休题鞭墓愆。
我来初夏节,新麦荐神弦。
感怀十七首 其十三 明末清初 · 陈恭尹
览镜在中夜,莫辨影与形。
人苦不自知,所赖友与朋。
圭璧贵攻瑕,龙阿期发硎。
如何末世士,怀利忘平生(“平”,底本作“友”,据十三年本改。)。
责望疑似间,谗间忽然兴。
陈张交里门,白刃生侯王。
富贵尚相负,贫贱宁相能。
结交始以义,全交终以明。
安得兼黄金,以铸鲍子灵。
偶记赋王昭君谩录之(因览诗话中赋昭君者,命意多溺于情,遂出此作) 南宋 · 郑清之
七言律诗 押东韵
伐国曾闻用女戎,忍留妖丽汉宫中。
如知褒姒贻周患,须信巫臣为楚忠。
青冢不遗芳草恨,白沟那得战尘空。
解移尤物柔强虏,延寿当年合议功。
胥江以子胥名心伤东门县目之言因作长歌陈吴亡之由于子胥亦不能无讥焉尔 清 · 姚文田
吴通上国始屈巫,楚败柏举由申胥。
两皆复仇非为国,坐令庙社成丘墟。
苎萝山下卖新女,大道宫台教歌舞。
当时自为沼吴来,竟堕术中悲闇主。
皆言哲妇能倾城,岂知召侮在佳兵。
伐荆伐越事不已,怨构四国来狺争。
功师北征等狂噬,悃款忠言不能制。
借问先时谁惎谋,遂使鸱张忘国计。
悬目东门众所怜,救时无术一身捐。
苏台未见游麋庵,江水先看化墓田。
秋风摇落梧宫里,狡兔犹存走狗死。
如茶如火空自强,乌喙终湔会稽耻。
策问 北宋 · 傅察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六七、《忠肃集》卷下
昔汉武帝选用豪俊,征伐四夷。当时号为名将,如卫青、霍去病,盖其尤也。青虽善士,然于天下未有所称;去病有气敢往,然少而侍中,贵不省事。是二子者,才气优劣果如何耶?至于将数十万之众,深入虏庭,奋扬威武,功烈可谓盛矣。考之于书,其行军用师之道,所以料敌制胜者,亦可论乎?诸君试备陈之。
昔光武以英伟之姿扫除祸乱,中兴汉室,虽其天命人心所归,非可以力制,而当时豪杰之士咸依日月之光,奋身不顾,共济大业,显名夷夏,著勋竹帛,使后世之君思其人而不得,则法其容貌,书其官爵,列为名世之图,盖二十有八人。考之史册,方略谋虑见于已试,必有可以为师法者。诸生深明兵家之事,多识前古之宜,讲论于此,当已熟矣,愿并与其优劣著之。
《周官》曰:「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夫用车以战,三代之制也。晋公申巫臣教吴以车战,而楚人疲于奔命,则行师之法,孰若车之利哉。逮至后世,其法浸废,然亦间有用者。以近古观之,唐马燧用于河东,而兵威大振;房琯用于陈涛,而师徒败。用车战一也,或以胜,或以败,何也?岂用之有巧拙而地势有利不利欤?先王车御之法,载于方册,诸君讲之详矣,愿并陈之。
昔司马迁、班固咸以博学多文,探纂前记,缀缉所闻,成一家书。后之称良史,未有不宗焉者也。今其书具在,学者论之熟矣。敢问向之称迁,曰「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晔之称固,则曰「不激诡,不抑抗,赡而不秽,详而有体」。二子之言,非苟然也。试抚其书,举其一二明之。
自古名将,如汉李陵,以步卒五千出居延,至浚稽山,卒遇败衄,身降匈奴。唐李靖以劲骑三千,由焉支趋恶汤岭,遂破定襄,袭走可汗。夫以寡敌众一也,或以成功,或以败,岂陵之用众不若靖耶?抑其乘机应变有未得耶?不然,则天时地势有利不利耶?诸生试详论之。
黄帝、尧、舜之治,二三子所饱闻而乐道者也。敢问:《易》曰「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语》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欤」,《庄子》曰「尧之治天下,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畏」。夫既曰垂衣裳而治矣,无为而治矣,不赏罚而治矣,则《内经》所载,二《典》所书,太史所记,何其详且悉耶?至汉晁错,又谓五帝其臣不及,故身亲其事;三王臣主俱贤,故合谋相辅;五伯不及其臣,故属之以国,任之以事。信斯言也,是帝者反劳而伯者反逸矣。盍详论,以质所疑。
刘向、班固皆汉儒宗,其论当世之士,非苟云而已也。然向称贾谊通达国体,虽古伊、管未能远过,而固以为术已疏;向称董仲舒有王佐之才,虽伊、吕亡以加,管、晏之属殆不及,而固以其言为固矣。谊、仲舒于伊尹、吕尚信不侔矣,使时见用,功烈之盛,管仲、晏子其独不足为欤?至固论孔子后,命世之士唯孟轲、荀况、董仲舒、司马迁、刘向、扬雄,而独不及贾谊。且孟轲优入圣域者也,荀况、扬雄,大醇而小疵者也。若迁、仲舒,则于谊果何如耶?诸生谈经之暇,博极群书,愿闻所论,以质厥疑。
辟杨、墨之群邪以尊孔子之道者,孟轲氏之功也。非惠施之舛驳以明老子之道者,庄周之功也。夫轲与周生同时也,辩相若也。然轲之书十四篇未尝一及于周,周之书三十三篇未尝一及于轲,岂道不同不相为谋耶?抑相忘于道术耶?窃疑其所以然,愿与诸生论之。
辇下曲一百二首,有序其二十五 元末明初 · 张昱
七言绝句 押东韵
清庙上尊元不罩,爵呈三献礼当终。
巫臣马湩望空洒,国语辞神妥法宫。